屋檐上的疯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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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Summary: “我觉得我迟早有一天需要纠正你动不动就打断别人说话，过于我行我素的个性。”克拉克沉思道，“但不会是今天。”他又用手揉了两下布鲁斯的头，作为他乖乖闭嘴了的奖赏。“听着，布鲁斯。”

我很高兴你愿意试图跟我分享这个。他听到克拉克说。“我知道对于你而言，把这个东西带到任何人面前都会是非常的……艰难。”

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会同意你提出的这个，”我是你的d▇m，克拉克说，“你应当知道，你可以向我分享，但是是否接受的决定权仍在于我。”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露出一副好像我根本不想要的神情，”终于觉得克拉克那放软的声调让人既恶心又烦躁的布鲁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嘶嘶地对着克拉克说，“你又不是我！”他几乎是在向着克拉克呲牙似的对着克拉克道，“少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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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04

他为自己的行为受到了惩罚。

 

不是因为他未经允许私自带着玩具来到房间，也不是因为他做了如此胆大的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地跪在垫子上等待认错。事实上，当超人推开房间门进来时，他先是隔空看了一会儿那放在纸袋中的玩具，然后，便将视线落在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布鲁斯的身上。

布鲁斯的脚趾头在那个瞬间都蜷了起来。他本不想这样的。但是，那种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还要努力控制自己脚趾的感觉，就好像是受到了惊吓的猫还要努力按下自己那并不听话的尾巴。当超人向着他走来时，他一直垂着头，只是透过黑色额发的偷偷地打量着他。

站在他面前的超人有那么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甚至在说话前，他看起来就像是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一样，没有忍住地用手在自己的鼻梁上掐了一掐。

“……有什么事是想告诉我的吗，布鲁斯？”

当这个声音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时，布鲁斯的眼皮下意识地跳动了一下。他有点不太确定，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虽然隔着如此近的距离，他仍旧再次抬起了眼睛，用着那浅蓝色的眼睛对着超人偷偷地看着。

站在他面前的超人看起来非常的疲倦，甚至有那么一会儿，当他意识到布鲁斯在偷偷看他后，他像是因为这样的场景而感到了荒谬一样地轻笑了起来。

这让布鲁斯感到了紧张，虽然主动蹲了下来，跟布鲁斯的视线变得平齐，甚至还有一点点仰视着他，以至于一方面——这极大地降低了克拉克身高所带来的威胁性，另一方面，却又让布鲁斯再也不能用那种垂着头的方法来躲开超人的视线。这让布鲁斯再次变得焦虑了起来。

他一边的脚趾轻蜷着，在他无法避开超人目光的第三秒，下意识地挠了挠待在另一边的脚背。

“你为什么每次开始的时候看起来都像是不高兴的猫。”虽然像是在谴责似的这么说着，但是与之相反的是，超人伸出了一只手。他撩开了那几根垂下来的额发，这也就让布鲁斯的脸侧径直地贴进了超人的手里。

那是很温热的大手，干燥，却温热，透着点踏实稳重的有力。布鲁斯从他的手心上闻到了一点克拉克身上惯有的，阳光、麦田，还有常年握笔的人所会有的墨水的味道。这让克拉克闻起来很安全，也很斯文。一点都不像是什么一拳可以打断钢铁的行走的恐怖。

这也让布鲁斯下意识地蹭了蹭。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超人下意识地收手。

“……你在这种时候的胆子，如果有一丝一毫能分给紧张时那副谁都不愿相信的你自己的话，我会感到很感激的。”他虽然在这么说，但是听起来却也不像是在斥责。

他在看着刚刚布鲁斯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刮蹭过的，带着点水渍的湿漉漉的部位。

这同时也让布鲁斯感到了一阵紧张的期待，一种极为畸形的，就仿佛是他是在故意做着这种事来让超人觉得不快的不安。

当超人看着他舔过他的水渍时，那双一向蓝蓝的眼睛看起来是很深很深的。就像是天空蔓延进了宇宙，就像是染上了墨色的黑夜时分的苍穹。

这让布鲁斯变得紧张，觉得期待。

他的脚趾微微佝偻着，轮番在另一只脚的脚侧轻轻地剐蹭。

可是超人却因为这样的场景而突然地笑出了声。

布鲁斯不知道超人为什么笑了，就好像那是一个魔咒，一个咒语，将某种笼在超人身上，让他变得深思、遥远，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给打破了一样。

当他笑着抬起眼睛的时候，他看起来又像是布鲁斯所熟知的那个超人，那个虽然同样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与此同时却并不疏远，反而透着点亲切的温柔的，会伸出手来抚摸他的，温暖的超人。

这让布鲁斯的某个地方感到了一阵轻微的失望，但是与此同时，他其他的部分却又因超人这么简单地放过了自己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你在很努力地讨好我，是这样吗，布鲁斯？”超人看着自己的手，继而他的脸，他的表情，他赤裸的脚，最终相当简单地说。“你把这个东西带来，是因为你已经考虑好，但是当我问你你想做什么的时候，你却又这种方式来讨好我，让我停止继续追问你，好避开一些让你感到不安的事实。”

可是你在不安着什么呢，布鲁斯？

“你把那东西带来真的是想做你认为你想做的事情吗？”

那是个很尖锐的问题，让布鲁斯下意识地抬起头，对着已经站起身的克拉克直视了过去。但是因为他仍旧没有开口，所以克拉克最终只是一边将自己衬衣袖口的扣子解开，一边轻快地说：

“我们可以等到你想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再谈论这个事情。而如果你没有别的事要告诉我——现在，把你的垫子拿出来。当你思考自己到底想说什么的时候，我们有很多的训练可以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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