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疯叶子

前文：01-02

本章Summary: 终于，卡尔明白了，这就是布鲁斯的最终诡计。

他不仅要让卡尔管吃管喝，还要让卡尔当自己的▇爱▇隶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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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在那天早上端着早餐的托盘进了关押布鲁斯·韦恩的房间，结果一进去，就一个上午没能出来。不过天地良心，他给布鲁斯带饭真的不是“他想跟布鲁斯再来一发”的那种意思。因为说句实话的——布鲁斯都已经七十岁了，他七十岁了，你对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含情脉脉，那这种事还勉强能够说得出去。但是你天天对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性大发……

丢不丢人啊，卡尔-艾尔？你丢不丢人？

所以事实上是卡尔确实是只想给布鲁斯送一顿早餐，他是真的想把早餐放下，看布鲁斯吃完，确保他没有利用自己不在的工夫偷偷给房间里挖地洞，再或者，悄没声地就改了那些负责给布鲁斯运送东西的堡垒的AI，然后他就走了。因为，老天，他妈的布鲁斯叛变之后，反叛军那边怎么样倒是先不用说（老实说，就他们目前的能力水平，卡尔倒是没有真的特别把他们放在自己心上。他偶尔得给自己的房子灭一灭害虫，但那不是因为害虫一多自己的房子会塌。就仅仅是因为他们是那种数量一多就会让人心烦，让人看不顺眼的害虫），最直接的影响实际上是那些原本应该交给蝙蝠领主处理的活计，一个转瞬间就全都压到了唯一的常驻领主超人领主的肩膀子上。

有这样的事情吗？明明是背叛了领主制度被迫下狱的男人，如今却舒舒服服地瘫倒在他的床上。而一心一意矜矜业业，为了领主制起早贪晚的超人领主呢？他现在一个人得工作，得干一个双份。

虽然不是说，布鲁斯这么一跑，卡尔自己的工作就真的干不完了。但是在此之前，最起码，卡尔心里还有个念想，那种“我实在不想做了，把它丢给布鲁斯吧”的那种不是万事都得靠自己的可怜巴巴的念想。虽然，在那个时候，布鲁斯就已经是一个特别讨人厌的混球——他只喜欢从工作里找自己看得顺眼的，那种需要动脑子的，然后把所有琐碎但是必须要有人去看去批示的工作全都丢给卡尔。如果你把他丢给你的工作反过来重新地丢给他，你就准保会看到蝙蝠领主对着面前的文件皱起他的眉头。毫不掩饰地皱起他的眉。然后？“不要把你的垃圾丢到我的桌面上。”蝙蝠领主会说。“那是你的工作，把它拿走。”

他就是那么一个可恶、讨人厌，让人觉得迟早有一天你得踹他屁股的朋友。让你时常会觉得，工作里没他说不定要比有他要强。但是说到底，他也仍旧是一位朋友，一位（虽然叛逃了，但是实事求是地说）靠得住的同事。而现在，你唯一的常驻同事决定跳槽走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跟你是同一个事业的最初合伙人，你会自己都开始疑惑自己的这份工作真的是值得并且恰当的吗。

他就是那么一个混蛋，你管他少叫一声混蛋那都是对他显得太过客气。但不管怎么说，他也仍旧还是你的同事。当你真的不想做什么工作而对布鲁斯说，“你把它做了吧”，他还是会在那里非常不高兴地皱起眉……

然后他终究还是会用着一种勉为其难的态度屈尊拿起卡尔丢给他的文件，然后在那里琢磨琢磨，随手做做。

有些时候，卡尔会为了自己居然在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共事而感到悲惨，是那种“我是怎么跟这么个王八蛋捆到一起的”感到非常的悲惨。但是现在这个王八蛋走了，在卡尔的眼皮子底下度假，然后卡尔要一个人扛起双份的工，他才意识到曾经的悲惨竟然不是真正的悲惨。他对生活可以有多么悲惨这样的事根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就比如，现在，他看到如果不是因为被软禁，此时应该已经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并因为他惯来的早起没睡醒时心情的不好而显得生人勿近的蝙蝠领主，如今正懒洋洋地趴在他的床位上——他趴在他的床位上，并且看起来就好像在说，他的床有多么的舒服，他的枕头有多么的舒服，他刚刚体验过世界上最美好的性爱，然后，哎，他还要在那个马上要去上班的人的面前舒舒服服地表示自己要再睡一个大觉。

这让卡尔一个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情恶劣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担心把布鲁斯直接丢给AI，布鲁斯准保要做一些AI的眼睛无法观测到的坏事的话，他才不要像是这样，大早起的，就好像新婚的妻子给丈夫做饭似的，屁颠屁颠地带着饭来给布鲁斯。他把那些做的无比的完美——因为是AI做的，卡尔发现自己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做饭，以至于他做菜的水平某种意义上倒追布鲁斯，可以轻易地把饭菜烧糊，所以只能转而重新把这份任务交给AI的早饭放在布鲁斯的床头柜上时，他就听到那个男人果不其然地在床上发出了一声可恨的哼哼。

那是一种“哦这真的是太棒了，舒服的床，不用起来工作的早晨，还有送到床位上的早餐。世界上最好的日子就该是这样”的心满意足的哼哼。

这让卡尔再次考虑起了自己为什么不踹布鲁斯的屁股。他得承认，现在这件事根本是不可思议地吸引人，匪夷所思地吸引着人。

而就在卡尔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听到了布鲁斯在床上发出的继续的哼哼。

“你可算来了。”布鲁斯说。“过来一点，帮我看看，我屁股疼。”

哪里有刚跟人做完，人生的第一次，还没有表达完那种害羞的缱绻，就开始跟人堂而皇之地说“我屁股疼”的人的。

“你不屁股疼才有鬼了。”卡尔回答。他还是往布鲁斯的方向上凑了一凑，或许只是因为，他确实是布鲁斯屁股疼的一部分的罪魁祸首。“谁让你勾▇我的。”当布鲁斯示意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快点帮他揉揉的时候，卡尔甚至还在试图教育他说，“你昨天的行为，蝙蝠领主，我提醒你，可以说是非常的不自重。”虽然卡尔确实是一个没忍住地跟他做了，“但是不要以为这种行为是一种常态，我可以经常允许……”

他看起来压根就没有听卡尔在跟自己讲什么。事实上，当卡尔的手真的放在布鲁斯的屁股上，慢慢地动动，帮他揉揉的时候，他就只是在那里，哎哟哎哟地哼。

这样的布鲁斯看起来一点也不够情▇，卡尔悲伤地意识到，给这样一个像是扭到了腰的老头子布鲁斯揉屁股，根本就没有一毛钱的边可以沾上所谓的情▇。

但是偏偏，他还是离不了他。因为布鲁斯在他帮他揉他的腰还有屁股时会在那里软绵绵地叫。蝙蝠领主在那里软绵绵地叫。某种意义上，卡尔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印象里的蝙蝠领主和现在正在那里叫的蝙蝠领主形象上的剧烈冲突。他当年就是因为这种所谓的反差才看上布鲁斯的。而如今，卡尔悲伤地意识到，哪怕布鲁斯已经是个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说是非常▇感的老头子了，他要是给他看这种反差，卡尔还是有点扔不下他。

更何况，布鲁斯也不是说完全的不够▇感。

他的身体很明显没有之前那样的那么肌肉紧实。那个时候，布鲁斯其实还挺重的，当他一个大笑着从稻草人设计的陷阱里飞掠而过，然后没有丝毫怀疑地，知道在他飞掠的重点，有一个人正等着抱住他时，他扑进卡尔手中的份量就好像那一天晚上他没有忍住爆发出来的那阵笑声。一向隐秘、狡诈，并且从来不肯外露自己任何情感的蝙蝠侠在那天晚上因为他成功地气歪了稻草人他们的鼻子并且从他们的陷阱中全身而退——知道他们刚刚引发的▇炸就是他们最后的负隅顽抗时，他确实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笑。那是那么短就结束了的一声畅快而又爽朗的笑。但是对于在他笑的那一刻刚好接住了他的卡尔，他就会觉得，这样的布鲁斯还有他所发出的笑，他在卡尔的怀抱里一把拽下自己的面具，然后和他在空中畅快地接吻的笑。他在那个时候觉得那是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一样东西，是他在世界上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住的一样东西。

而到了现在，卡尔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守护住布鲁斯的笑。因为蝙蝠领主在成为了领主以后，是肉眼可见地再也不曾笑过的。至少，不曾在卡尔的面前哪怕一次地短暂地微笑过。他也没有守护住布鲁斯的体重，因为那个男人在上了年纪后，就跟任何一个不管如何锻炼都守不住自己肌肉流失的人类一样，开始变得削瘦，并且反过来——因此显得精神矍铄。他的肉体迟钝的唯一结果竟然只是让他原本就很锋锐的精神在这个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尖锐锋利。只是大多数时候，布鲁斯又宁愿把他那过于锋利的匕首放在鞘中，藏了起来。于是蝙蝠领主就变成了一个看起来阴暗、不怎么合群，但是说到底，只是会用他那根本懒得看人的眼睛来表达不屑的，没有那么多棱角的人。

但是卡尔依旧能够察觉到布鲁斯的棱角，就比如现在，当卡尔揉着布鲁斯的屁股，大腿，还有大腿跟腰部连接的▇骨的时候，他其实能够感觉到，那个男人年轻时锻炼已久的发达的肌肉束就藏在他微微有点松弛了的皮肤底下。虽然没有年轻时那么的雄壮，但是依旧是那种让人仅仅是摸摸都能感觉到▇感的完美的肌肉束。它被包裹在了一层看似柔软的皮肤底下，可是一旦你用手捏到，就会察觉到其中的那股隐晦的色情。他发誓他只是想要看看布鲁斯的肌肉到底退化成什么样子了，结果就在他在那里一边走神，一边给布鲁斯揉，还要一边思索着这种问题时，他听到布鲁斯在那里发出的哧哧的笑。

“我就知道你有恋老倾向。”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话，让卡尔一瞬间觉得自己想要吐血三升。“我就知道——你癖好一直都挺那个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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