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S|镜像SK]他所挚爱之人

*分级G的镜像Spock/镜像Jim,Inspired by 红与黑,是想换换文风出来的结果

*字面意义的镜像舰长赴死前的故事,角色死亡注意


在James Kirk被公开枭首示众以前,由于他是钦差要犯,皇帝亲自指定的罪囚,所以众人对他严加看管,反倒没有让他遇到别的如他这般美貌的囚犯在监狱常遇到的事来。他人生的最后一个星期,也因此拥有了一种别样的平静。

McCoy以医生的身份来看望过他,当他走进囚室时,十个士兵全都守在门口,以防止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做出什么偷天换日的举动来。Jim嘴里正嚼着一根麦秆,他抬头看了看他。

“你应当向皇帝请求特赦。”McCoy劝告,就算你犯下的是欺君的死罪,行刑与否的权力,却全部握于皇帝手中。况且,皇帝喜好男风之事,早在十年前大家便有所耳闻。James Kirk就算旁的不说,单他的漂亮脸蛋,想要讨得皇帝的喜欢,倒也废不了吹灰之力。

“讨皇帝的喜欢!”Jim将嘴里的麦秆吐了出来,只是坐在原地冷笑道,“好啊,老骨头,我没有想到竟然连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McCoy自知Jim的意思,但但凡能够救下Jim一命,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这位杀人见血都不眨眼睛的医生都会全力以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皇帝年岁已高,就算是暂时屈居人下,也不需忍得太久。等到皇帝去世,政局动乱,想要借Jim一搅浑水的人也有的是。“你何需偏要在这件事上犯死脑筋。”

Jim知道McCoy所说之话,每句全都是为了自己考虑。医生向来厌恨为夺高位而向人谄媚,今天违反了原则来劝他,只是怕他自己早有这个念头,就在这儿顺势给他一个台阶。况且他说这些也未必不是真情实意,所以当他回答McCoy时,他的态度反而软了下来。

“老骨头,”他说,“你过来。来,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不懂我为何固执成这样,以前咱们还没能得到进取号的时候,我说过为了这个美人,我什么都肯做。这句话直到今天也依旧作数。但进取号早就毁在了克林贡人的手里,回来的舰员更是没剩下几个,就算是曾经暗杀过我的Chekov,最后也没能活过审判所的酷刑。既然如此,我也看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委曲求全的——我已经不可能再指挥着企业号翱翔在太空里,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值得留恋?我确实贪图享乐不假,但真到了这种时刻,我也不至于舍不得我这么一颗项上人头。”

McCoy看出Jim决心已定,他只好连着叹了几次的气,却一句叫骂Jim是个傻瓜的话都说不出来。等在外面的士兵见他们在囚室里好久不动,催促了起来,于是医生就只好替他量了血压,又做了其余的常规检测,最后站起来的时候,飞快地向后最后看了一眼。

Jim就坐在那儿,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揪来的新的草秆,朝着他轻笑着……

这就是James Kirk舰长最好的朋友,在他生前与他最后一次的会面。

至于另一场会面,则要来得私密许多。那已经是临刑的前一晚,犯人吃过晚饭后,早早地就躺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他的第二位访客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屋,这位访客周身都裹在一件黑袍子里,只有进了房间后,才将兜帽取了下来。

“Spock。”Jim毫不意外地盯着天花板,“你来得很迟,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T'Pau能够保住我的性命就已经是尽了她的所能,”瓦肯人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想要在行刑前见你一面也是一样的困难重重,不过她最后还是为我争取到了一个地球时。”

这话倒是让Jim笑了起来,虽然他笑的时候,那双冷漠的绿眼睛仍旧是望着别处的。

“我不信你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他说,“直接说你的来意吧,为什么不呢,Spock先生?像是咱们以前一样。”

于是Spock就在囚室唯一的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一如他进舰长的舱房汇报工作,偶尔被恩准坐下时正襟危坐的姿势一样。

“和我连接。”

Jim愣了一下,终于,就连这礼仪性的笑意都消失在了眼睛后面。“为什么。”

“瓦肯跟人类帝国拥有外交的豁免权力,T'Pau这次派我来,是以瓦肯外交官的身份。如果你与我连接的话,那么你自然就是外交官的配偶。即使以人类的法律你是十恶不赦,罪过滔天,也一样可以豁免回国。”

年轻的人类坐了起来,这是Spock进房间以来的第一次,然而他噙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却还是一样的轻蔑。“我为什么要同意你,”他嚷道,“仅仅是因为你肯许诺让我苟活?这话真是太可笑了,旁的不说,我本以为你是厌恶我的。自打我从那个世界回来以后我就知道,你被那个软弱的舰长说得动了心,再看我也只有百般的厌弃——我本想抢先一步收拾你的,Spock,如果不是克林贡人的袭击来得太快,你现在也不过是进取号回收炉里的一团灰烬。我们中活下来的人是你而非是我,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的结果罢了。而现在,你却告诉我说你想让我活下来,我想不到比这来得更可笑的事。”

瓦肯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地回答,所以就算听了Jim的回答,他也丝毫没有恼火。“我对你的反对,与其说是反对你,不如说是反对帝国的作风。”他冷静的声音透着一股真切的坦诚。“你要知道,我对你,是没有任何厌烦的。不仅是因为厌烦是一种不合逻辑的感情,也是因为从我们世界的角度,我仍旧愿意对你心怀敬意。不仅是因为你杰出的指挥才干,也是因为你愿意为舰船做出的一切牺牲。没有人比我更接近你的位置,舰长,正因此,我才能看出你对进取号所怀有的深厚感情。你愿意牺牲性命来保住你的船,这一点不管是在什么样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值得敬重。我在这里,便是为了挽救一个我所敬重之人的命运。

Spock的话虽然直白,却也像过去的每一刻一样,让Jim忍不住哑然失笑。“就算我跟你连接,”他自言自语道,“我还剩下了什么呢?我不可能再在军队任职了,因为瓦肯不会将国家的军防托付在一个前帝国将官的手上。我更不可能会在瓦肯生活,那样的日子跟向皇帝谄媚没有区别……”

“我愿意以平等的方式待你,”Spock不动声色地回答,“这只不过是如今的一道缓兵之计。瓦肯的新舰船建造在即,我很有可能会被重新委任以舰长一职,到时候你可以随我上舰。然而无论如何,选择权在于你手。”

这让人类终于盯着瓦肯人瞧了一会儿,过后,他又自嘲似的笑了。“多么有趣的发言。Spock先生,我没有想到你还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会好好回味它的。但我无意屈居人下。除非是为了舰船指挥的权宜之计,否则我又何苦做些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事来呢。进取号已经毁了,我是它的舰长,便不愿接受其他的选项。就算这对于你来说是不合逻辑的,对我来说却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人在船在,舰亡人亡。瓦肯的星舰再好,也决计不会是我的。我生来只是为了成为舰长……”

“我所作所为,不管在你们心中是龌龊也好,卑鄙也罢,全都是为了我的进取号。”他收回了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独自喃喃着说,“怎么可能有人只是为了多活或者少活的那几日而忍辱偷生呢?这已经是我唯一的荣誉了,中校,倘若你真的敬重我,就不要再来嘲弄它。”

他们两个人又在沉默中坐了半晌,直到瓦肯的来客微微地垂下了肩。

“我明白了。”瓦肯人说。

Jim也冲他笑了笑,他的眼睛在金发的印衬下漂亮得犹如翡翠。

“生生不息,”他说,“繁荣昌盛。”

瓦肯人只是朝他点了点头,“我会记住你的。”他简短地回答,然后,就像是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囚房……


他行刑的那天,阳光很好,朝露垂在青翠的草叶上,将落而未落,愈发显出一种青翠欲滴的美来。Jim只觉得一切业已结束,就像是英雄的凯歌终至落幕,心中却也没有任何的不舍。他从囚室被押解了出去,站在囚车上时,四处一望,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人脸。“三十年前,”他突然想起,“我也是在这堆人中,看他们将父亲押解上行刑台。”这时光的倒错让Kirk觉出了一丝好笑。

几分钟后,他被人推上了行刑的席子,远远的地方,能够看到年迈的皇帝亦在观礼。如今在那儿的人是你而不是我,Kirk心想,也只不过是我时运不济。他这么想完后,甚至也没什么值得悔恨的,便将头放上了旧式的断头台的垫子。有士兵端着一个熟悉的万字符上来,让Jim吻它。他冷笑了一声,将唾沫吐上了银质的徽章。

接下来的过程,简单而得体,比起James Kirk这辈子的人生来说,丝毫都不显做作。

失败者的头颅,一如既往地是要被放在银盘子里,向着世人展示的。然而在瓦肯大使的坚持下,怯懦者James Kirk的遗体还是被封存了起来,只等着当天午夜,跟其他饥民暴毙的尸体一起草草下葬。只有当晚负责的守夜人知道,那天快要到凌晨时,来了一个裹在黑色丧袍里的人。他带着几位侍从,草草地丢了个钱袋给他,就径直走进了停尸处。出于好奇,他还是偷偷地往里面瞟了几眼,却看见一位瓦肯人将Kirk的头颅托在手里,正吻着他的额头……

当天晚上,James Kirk的尸体被抛弃在了乱葬坑中。第二天清晨,瓦肯大使的飞船也再一次地动身回国。无人知道,新任大使,前任进取号的大副,被传后期与James Kirk严重不合的Spock正独自坐在自己的舱房里。他的膝上捧着一颗他所深爱的人头,凌乱的金发散落在他裹在黑纱的手指间,一如生前一样,闪烁着柔和的微光……

这正是怯懦者James Kirk最后的归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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