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帝国夫妇】到了那个时候,再让我们相爱

*偏艾莉丝泰莉雅中心的故事,CP的话可能是帝国夫妇,但我不能确定。


他从后面揽着她的腰,就像是在揽着一个柔软的人偶。他的呼吸从后面洒在她的脖颈间,温温热热,却又细碎而绵长,就像是很久以前,在某些喝醉了的晚上,他断断续续的,仿佛寻觅着什么的吻。

他轻轻地呼吸着,亲昵地揽着她的腰,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妇一样,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头上。

他说:“艾莉丝泰莉雅。”

“我在。”

“你会一直一直地爱着我的吧,艾莉丝泰莉雅。”

她闭上了眼睛,努力维持着自己平稳不变的呼吸。

然后她张开淡绿色的双眼时,那里面已经满是温柔不变的笑意。

“哎,这是当然的,陛下。”

她垂下眼睛,宛如一个顺服的人偶一样回答说:“我一直都在注视着您。”

远处有白鸽的翅膀划破空气,扑棱扑棱地,恰像是某一个婚礼进行时的配音。

记忆里出现的,男人牵着女人的手的场景,让艾莉丝泰莉雅这个个体产生了一股,令人憎恶的思念。


“你还真是个好学的孩子啊。”拄着杖的诺伊库洛姆,一边调试着导正世界后那银白色的圆球,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她。在黯得让人什么也捉摸不清,又仿佛一切都俱在眼前的空间里,艾莉丝泰莉雅垂下头,看着诺伊库洛姆大衣的下摆,最终轻轻咬住了嘴唇。

“是很久以前的习惯了,一直没有……”

是一直没有什么呢。

被设计好了的记忆,设计好了的性格,被刻入程序中的好学,温顺与优雅。

自己到底是因为,作为一个个体本身而对知识产生了好奇之心,还是纯粹是因玛尔瑟斯的设计而出现的,宛如本能的枷锁一般求知的冲动。在这里发问的到底是一个名为艾莉丝泰莉雅的人类,还是玛尔瑟斯制作的,名为艾莉丝泰莉雅的人偶。

她抿着嘴,稍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然后,身体遵循着渴望,继续地发问了下去:“我还是想知道关于这个的事,诺伊库洛姆大人。”

我还是想知道,诺伊库洛姆大人。


不死的皇帝看起来有一些疲倦,她坐在他的旁边,轻轻地用手替他按压着太阳穴的部分,嘴里轻轻地哼唱着一首很久很久以前才流行过的,歌谣的旋律。

“花开了的时候,让我们来说爱。”

她哼着歌,为不死的皇帝轻轻地按摩着头部。

“蒲公英都开了的时候,让我们来说爱。”

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学过这首歌的事,这只不过是刻入她大脑的某段记忆里,某个叫做艾莉丝泰莉雅的女人曾经反复哼唱过的,柔美,而又安宁的歌。

“当秋天黄金的籽压弯了麦的腰,当冬季洁白的雪落在了杉树的枝头……”

她哼唱着,一遍又一遍地哼唱着,她喜欢这首歌,因为玛尔瑟斯认为名为艾莉丝泰莉雅的人偶应该喜欢上这样的一首歌。

“到了万物都消寂了的时候……”

她轻轻地唱着,就像是一只百灵鸟儿,一只动听的鸟儿,在唱着这样一首柔美,而又安宁的歌。

“到了万物都消寂了的时候,便让我们来说爱。”

她感觉到了一丝难过。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样照看着不死的皇帝,会将他称呼为玛尔瑟斯,而并不是陛下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也曾经为这首歌难过过呢?

她哼唱着,反复哼唱着那似乎永远都没有止境的副歌。

她想不起来后面的部分,她当然想不起来,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她亲自学会的东西。


诺伊库洛姆让她回到不死的皇帝身边过来,是为了“导正”错误的因果。

艾莉丝见过很多次导正的因果,就连她本人都是这该被导正的因果中的一部分。

导正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所谓正确的历史,又到底是以何为基准来判定正确的呢?艾莉丝泰莉雅对此感到了好奇,她不可能不去好奇,因为好学已经被作为天性的一部分,刻入了她的骨子里。

她好奇,好奇原本的历史应该是什么样的,好奇正确的未来又会是什么样的。她好奇导正的方法到底是如何运作,她也好奇诺伊库洛姆的身份与来历。

她好奇,渴望求知,也渴望知道正确的历史里,本不该存在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抱着手里的那本书,微微侧过头,看着人工水池里映射出的,她穿着黑色袍服的倒影。

“不管是悲伤还是痛苦,都会在导正之后消失的。”

她在心里慢慢默念着这句话。

不管是悲伤,痛苦,还是那份焦灼的思念。

停止去思考,那首歌谣最后的内容的艾莉丝泰莉雅,能不能从是死,又不是死的轮回中解脱出来,走向属于自己的那个结局呢。

她停下来,感觉到自己像是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渴望着自由与解脱,另一个却铭刻着关于玛尔瑟斯的爱。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关于玛尔瑟斯爱着艾莉丝泰莉雅,所以艾莉丝泰莉雅也必须爱着他的事。

她是被玛尔瑟斯设定好的人偶,可以无数次调试的一个人偶。

她盯着水面中的倒影,突然觉得可悲而又好笑起来。

总归是要有一个结束的。她的某部分想。

总归是要有一个结束的。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束啊。

至少有一个东西很确定,艾莉丝泰莉雅轻轻地向前抬了抬自己的脚,看着倒影中那个没有灵魂的艾莉丝泰莉雅也抬了抬脚,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至少有一个东西很确定,那就是无论是渴望着解脱的艾莉丝泰莉雅,还是铭刻着对玛尔瑟斯的爱的艾莉丝泰莉雅,都在渴望着主宰着自我命运的结局。

我是一个有着自我的人类。她冷冷地,看着那个倒影想着。

无论是爱着玛尔瑟斯也好,还是拥有着自我意识也好……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攀援着其他植物而生,因而也不会依赖着他者而活。

从最开始的时候,艾莉丝泰莉雅就是一个拥有着自我概念的主体。

我不会成为你的人偶的,她想着。

如果死亡能打破这个控制,那就用死亡来打破。如果反抗能打破,那么就用反抗。如果死亡的路已经被堵死,如果反抗的先例已经被扼杀,就要用另一种方式去进行抗争。

这是从一开始,按照玛尔瑟斯的回忆设计思想之时,就决定好了的事。

“她并不是,也永远不会是一个会被他人左右思想的无知女性。”

所以,她并不是,也永远不会是一个会被他人思想左右的无知女性。


“艾莉丝泰莉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她看着他,看着数也数不清的,戴着面具的他。

真可笑,她的某个部分,某个依旧遵循着设计的思想,依旧爱着玛尔瑟斯的部分悲伤地想着,你到底走上了,多么可悲的末路啊,玛尔瑟斯。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来,知道结局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回去。”不死的皇帝简洁地命令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陛下曾经答应过我,要让我亲眼见证您所开辟的历史。”

她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只是淡淡地应着。

“所以我来到这里,来亲眼见证这个故事的结局。”

她看着玛尔瑟斯,知道他在犹豫,知道他在思考。

她看着玛尔瑟斯,知道他此时此刻脑内盘旋的每一个想法,每一种思量。

到底是末代的王妃留给她的理解,还是她自己在日月相处中领悟到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她盯着玛尔瑟斯,手指无意识地缩紧。

结束了。

无论是永生不死的皇帝的故事,还是陪伴着他的,永生不死的王妃的故事。

亦或者是,那个来到玛尔瑟斯身边的艾莉丝泰莉雅渴望见到的故事……

她往前踏出了一步。

这样的话,你与我便都能得到休息了啊,玛尔瑟斯。

她爱着他,却又憎恶着他地想着。


“花都开了的时候,让我们来说爱。”

“蒲公英都开了的时候,让我们来说爱。”

那首歌最后的部分,终于被回想了起来。

“到了万物都消寂了的时候,到了歌中的故事都结束了的时候。”

“到了那个时候,再让我们相爱。”







*是BE,确实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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