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E果E】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现代paro的E果E,实在是分不清到底该是E果还是果E干脆就不打CPtag了,总之这次的故事,希望能够喜欢!


人们总说,“万事开头难”。不管是写个什么狗屁的报告也好,学个什么劳什子的预言也罢,都是开头为最难。只要开了头,后面一旦做下去,就要容易上很多。

不过我知道,雨果他绝对不会赞同这个说法,虽然他大概对万事开头难还是收尾难这样的辩论主题没有一毛毛的兴趣,但是他肯定会觉得,万事里最容易的事,肯定莫过于就是开这个头了。因为瞧,这个故事的开端,甚至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了。

“嘿,这位小哥。”这么叫嚷着,他高兴地跳到了那个深紫色头发,披着深绿色长斗篷的陌生人面前,“虽然有些突兀,不过——”

他故意停顿着,慢慢地清着喉咙,观察着对方哪怕是最为细微的表情的变化:“请问,你缺个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伊普西隆确实缺一个男朋友,只是他自己不觉得自己缺了一个男朋友,就好像他也不觉得自己缺了一个女朋友一样。

没有人说,一个工程师必须要有一个漂亮男朋友或者漂亮女朋友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工程设计师,也没有人说,做一个人类必须要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恋人才够得上格。如果从数学逻辑上来考虑,那么有一个可爱热情又阳光的男朋友这件事,更是和做一名恪尽职守,克己奉公的工程师之间是既非必要也非充分的完全无关条件,所以理所当然地,伊普西隆也就把恋爱这样的事,当作人生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并没有多少必要的,类似于装饰品的一个小部分。

我缺一个男朋友吗?他很茫然,又有几分认真地想着。我确实没有男朋友,并且也不反对自己有一个男朋友,但是这是否应该算作“缺少”这个概念中……

他困惑地眨着眼睛,盯着面前这个个子不高,还背着手歪着头,就像是一只偷了鱼的猫儿一样的青年人。青年的眼睛是漂亮的淡金色,有点像是融化了,一滴滴从半空中滴落下来的黄金,又像是晚饭伊普西隆做果酱时,从瓦罐中倒出的,甜甜的蜜。人类不应该有这么漂亮的黄眼睛,伊普西隆的某个部分在想着,它们可能是黑色,棕色,甚至棕色偏黄,但绝对不应该是这么纯粹的,就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的迎春花一样漂亮又干净的黄色。

人类不应该有黄眼睛,伊普西隆名为常识,或是理智的那个部位迷惑地想着,这么金黄,又漂亮的眼睛,除非面前的青年人得了极为严重的肝炎,否则怎么可能呢……但是他又不能确定,因为她似乎曾经听人说过,在地中海,或者东欧的某些国家,有一部分人会有着这样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瞳孔,他们把它称作蜂蜜色,伊普西隆的某部分回忆絮絮叨叨着说着,就像是去了光芒的黄金。

伊普西隆几乎是心不在焉地任由自己的常识罗里吧嗦地讲着,他陷入问题的茫然中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他想,这个年轻人的眼睛,真是好看啊。

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冲他一闪一闪地,露出快活的声调来,这样漂亮的黄眼睛,正在凝视着他。

他想自己大概是不缺男朋友的,但是被这样的眼睛盯着,不知道为什么,“不了,谢谢”这样标准的拒绝语,却就是说不出口来了。

“……”他盯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止的男孩,而男孩也高兴地看着他。

到底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呢,他张开嘴,打算问问青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新的婚姻介绍所的广告吗?还是说真心话大冒险的奇怪恶作剧?不管哪个,他都要好好地问一问,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怪,又太让人难以作答了。

于是他张开嘴,用他一成不变的平稳的声线回答说:“是的,请。”

他似乎说错了话,伊普西隆这么琢磨着,他是在排除掉“No, thank you”后,下意识地回答了“Yes, please”。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必须要立刻修……

然后青年人原地蹦了起来,就像是棒球时进了球一样地“呀呼!”大叫出声。

他看着欢呼雀跃的青年人,就连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这样的事,都突然说不出口了。


青年人的动作很迅速,或者说,让人吃惊地坚决。他先是跟着伊普西隆去了他的公司,在去公司的路上高高兴兴地和他说着话,说自己的事,也问伊普西隆的事,然后在公司门口,他又像是已经和伊普西隆认识了很多年一样,高兴地在门口和他挥着手。伊普西隆走进了公司大门,迟疑了一下,又扭过头去看他,结果看见他还在那里,看到伊普西隆扭头回来,马上原地跳起来,高高兴兴地晃起了手。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什么新型传销诈骗,伊普西隆想着,这种莫名其妙来套话的情节完全就是电视里出现的,利用个人身份信息来诈骗的经典情节。他被那个男孩的眼睛唬住了一次,可绝对不能再唬住第二次了。像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马上中止掉,是最好的。

他这么想着,在拐进楼道的电梯间前,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次。

青年人正背着手,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看公司门前一簇一簇,仿佛夏夜天空般深蓝色的勿忘我。

接着,那个年轻人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他侧过头,看着站在电梯间门口的伊普西隆。

然后抬起手,向着他轻轻挥了挥。

“中午见。”男孩用口型这么向他叫着。

“……”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回答,但是在心底,他忍不住默默说了声:好,那中午见。

伊普西隆吃午饭的时段并没有下楼。

他觉得整个事情听起来真得是太蠢了一点。它真得是太蠢了,他忍不住想,这整个听起来莫名其妙的故事蠢得让人难以置信。是,没错,他是忘了一些事,忘记了挺多挺多的事,但是失忆又不等同于犯蠢,伊普西隆想着,慢慢地在新一期的企划书上敲着字。他顿了顿,表面上是琢磨着下一句的措辞,实际心里却已经开始想起花坛边,可能在等他,也可能没在等他的年轻人来。

他想着那个年轻人,想着,觉得他有些面熟,虽然那是一种毫无来由地,堪称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伊普西隆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的印象,但是看见他的时候,他总是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安宁的轻松。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你有记忆之前见过的一位老朋友,你已经不记得了他的事,已经不记得了过去的种种,但是在阳光洒下来的午后,你坐在长椅上,他坐到长椅的另一端时,你感到的一种由内而外的安宁。

伊普西隆没有试过喂小鸟面包屑,因为他不太擅长和动物打交道,动物看到他时,总会下意识地不敢靠近……

但是没来由地,他便觉得,想起那个青年人,就像是在广场上将面包喂给难以数计的白鸽。

手中是撒也撒不完的饵食,远处是永远也不会停止的阳光,三月的风迎面而来,就像是定格在记忆深处的一幅老油画。

伊普西隆想着那个年轻人,也想着好几年前,让他失去记忆,失去身份,甚至失去了原本相貌的那场大火。

当救火员把他从火场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被烧得血肉模糊,神志不清,被紧急送往医院的伊普西隆需要立即进行皮肤移植和整容处理,但是他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而在后续治疗中,醒转过来的他又记不得许多许多的事。

“那么,就只能看情况,给你整成一个相对比较合适的容貌了。”站在他旁边的主治医生说,“费用的话你不用担心,事故方已经承诺会负担你的医药费,还有出院后的一系列费用。”

脸上还打着绷带的伊普西隆闭着眼,没有什么反应地哦了一声。

他想,换一张脸大概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大事。

毕竟男人又不是要靠脸来吃饭的。

但是想到,换了一张面孔后,如果他有朋友,那么他的那些朋友可能会再也认不出他,这样的事,多多少少还是让他出现了几分遗憾。

可就连这,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是知道了自己有过失忆的过去,所以故意来碰瓷的骗子吗?他心想着,在企划书上打了一大长串自己也没怎么去想的话,自己已经换了一张脸,况且无论是走路方式,还是其他各种习惯,都因为烧伤后的复建练习而变化了许多。如果那家伙真得认识过去的自己,也没可能现在认出他来,对嘛,自己已经搬了家,离开了过去的城市,在这么大的城市里遇到了自己过去的朋友,而朋友居然也一眼认出了他,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从统计学上说根本就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那个男孩多半是个骗子,况且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上班的青年……

他这么想着,突然又有了一丝非常微妙的沮丧。

或许我该下楼去买点午饭吃,他琢磨,先不管要不要再去见那个青年人,午饭怎么说还是要吃的。

实在不行在1楼的小卖部买份面包来也可以,总之……

他一面删着企划书上刚刚随便打下的乱七八糟的文字,就像是什么输电系统啊,有功损耗啊,石质荒漠化啊,还有更荒谬的,比如涡眼,比如不要妨碍,比如更没有意义的,雨果。

他在删文字到雨果这个词的时候,愣了一下。自己最近有读过雨果的小说吗?他回忆了一会儿,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自己只是被一个欺诈犯弄得疑神疑鬼罢了。这么想着的伊普西隆站起身,随手伸进衣兜,打算拿钱包去买点午……

……

啊哈。

他摸着空空如也的衣兜,叹了口气似的想着。

如果那家伙还在楼下就好了。

如果那家伙真得在楼下,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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